黑白照dj c k龟有年是个老师,还是镇里有名的好老师,退休后也没闲着,又被返聘回学校,继续发光发热。 老龟教书育人一辈子,可谓桃李满天下,最得意的有两个学生,一个在长安兵马军事学院任副院长,一个在京都空间生命探索研究所任所长。
龟多贝是老龟独子,八月初八生,小名蛋儿。
有个当老师的爹,多贝从小学习好,轻松考进高中,到了高考,成绩不是很理想,一类本科好的专业差几分,二类本科老龟又觉得不甘心。父子左右盘算,决定还是到淑水一中补读一年。第二年,多贝不负众望,2002年以569分考进长安某知名军事大学。
大学时代是有些人最值得回忆的时光,无论那个大学多烂,可那就是你自己的大学,把自己年轻活力和激情都洒落的地方。有些人把大学当做起点,继续深造;有些人把大学当做终点,释放自我。多贝也一样,早晨能多睡一会绝不早起,上午能不去上的课一定是在宿舍打游戏,中午穿上8号队服到操场扔会皮球,下午尝试一下之前没干过的事情。晚上有时会三五成群到校门口小酒馆喝喝小酒。
无论大学生活有多自由奔放,久了也会变的枯燥,当身边的同学都开始谈恋爱,校园到处是成双成对,宿舍就成了鸟们的巢穴,多贝发现自己有点无处藏身。多贝也想谈场恋爱,然而理工类大学女生本身就稀有,多贝所在的土木工程系更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大多的少男少女在荷尔蒙催化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物色自己的合适搭档,多贝也不例外。
自从多贝能自己分泌荷尔蒙后,女生就在多贝的内心萌发了无数个“爱情”幻想。有的女生带给多贝的幻想很直接,直接到一下就想到了床,有的女生带给多贝的幻想是一次谈话或散步,不经意的遇见。有的女生带给多贝的幻想只能是幻想。在大学,多贝的众多幻想从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班级上,他认为女生少而且质量还不好,宁可憋着也不外流。
到了大四,多贝觉得自己的大学就是一坨稀泥,连个碗儿都捏不起来。老龟电话里三番五次告诫多贝,现在必须考个研究生,不然毕业后顶多和他一样,在小地方窝窝囊囊做一辈子乡村教师。这不是老龟想看到的。多贝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压力的迷茫。只能开始准备大量考研资料,埋头苦学在学校图书馆,自习室。
自里习室备战考研的大学生
一次晚上,多贝看片去晚了。自己临窗户的专座被一个女生占用,多贝心里很不爽,可是多贝又觉得直接上去理论不好,毕竟对方是个女生。多贝有些赌气的坐在了女生的旁边位置。当他磨盘的屁股砸在座椅上时旁边的女生若无其人。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书本,一种老和尚入定的境界。多贝也只能打开书,拿出笔记开始学习。
夜渐静,自习室里人越来越少,旁边女生唰唰的翻书声和多贝沙沙的写字声演奏出一首交响小夜曲。多贝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涂满了各种文字,符号。写着写着笔芯在一个活跃的思路点戛然而止,笔没水了,多贝有点生气的嘟囔着自己的倒霉。这时,旁边伸过来一只可爱的兔子笔。多贝转颈看到一张别致的脸庞对他说:借给你了。多贝有点慌乱的说了声谢谢。女生站起来,微笑着说:我先走了,也谢谢你的坐垫,多贝同学。多贝慌乱成一团,动作很不协调的起身,让开过道,一股清香从他胸前飘过,看着女生走出教室,多贝拿着兔子笔,坐回自己的专座,看到桌子上自己刻画的:多贝,考研必中!下面多了一行字:玉珏,考研也必中!多贝会心一笑,拿出手机,查到“珏”这个字读作:jue。打了个哈欠,合上书本,回宿舍睡觉了。
第二天晚上,多贝卡着昨天的时间点,走进自习室,远远看到,自己的座位旁边坐着玉珏。内心不免有些小激动,脑子里快速想着开场白,脚步却已经到了玉珏旁边,还是玉珏第一个开口说了一声:早,起身让多贝过去。这一套流程动作做下来如此的连贯自然,仿佛跳水运动员已经练习多次一样顺溜。多贝转到座位前,看到老妈缝制的坐垫上醒目绣着:龟多贝专用。右下角几个小字:爱你的妈妈。自己的脸微微一热,多丢人的几个字啊。平时他都是翻过来坐,估计是玉珏又翻过来的。玉珏看到多贝的窘态,缓解着说:你妈手真巧,绣的真好,多贝不自然的应声:哦?还好吧。
多贝和玉珏有着共同的目标,互相鼓励,互相欣赏。慢慢出双入对在一起了。玉珏喜欢多贝高大身材里有一颗上进的心。多贝也同样喜欢玉珏玲珑的身体内有一个高贵的灵魂。但他们也知道未来不可预测,不能给彼此太多的承诺。只能互相作为对方夜行人的一束光。对于以后的多贝,这时的玉珏可能就是自己想要的那条爱情小鱼,可是却在这时自己不可控的航道里闯入。但他们依旧决定报考同一所学校。
某大学自习室学生
查到自己被录取后,多贝第一时间打给玉珏,得知玉珏没有被录取,多贝的欣喜立刻被浇灭一半,轻声安慰着电话那头哭泣的声音。
不得不放手的爱情,让多贝很颓废,生活再次拉回混乱的魔鬼节奏。
研究生毕业后,多贝想去南方找玉珏。可是老龟已经有了安排。多贝就和老龟吵和老龟闹。老龟一气之下断了多贝的生活费,无奈的多贝只能顺从老龟的安排,到京都某研究所上班。每月拿着只能买半只耐克的工资。每天做着从开机器到关机器的工作。偶尔也会在朋友圈看到玉珏晒的各地旅游照片。他知道他和玉珏现在行驶在不同的轨道上。一个高铁,一个绿皮车。就算在某个站点遇见,绿皮车也得等高铁先过去后才能走。
对生活有点失去乐趣的多贝在所里坚持了两年。两年空洞的生活,让多贝和大多数同学的生活质量脱节。同学们要么在上市公司混的不错,要么自己创业开了公司。最差的也在老家当了小老板,该娶媳妇的也都娶妻生子了。有的媳妇就是他曾经的女同学。多贝问自己当年怎么就没有发现该女同学的美呢?两年来多贝大多的工资随了份子钱,还得靠老龟的生活补助才能活的像这个年龄段的人。看看自己的工作,多贝发现自己除了稳定什么也没有。但他也已经有点麻木现状,不特别在乎这些。
第三年,所里京都的落户指标下来了,多贝分到一个。拿到指标没多久,多贝就离开了这个千人万人挤破头皮都想进来的研究所。当年老龟就高兴的拿出所有积蓄,给多贝在京都卖了一套户口政策房。生活质量好像提升了许多,也在朝设定的预期发展。可是多贝却发现合自己心仪的工作很难找。差点的公司和职位内心又不想委曲自己,一切仍需从零开始的研究生内心很烦躁不服,每次被刷掉就会有十万个的不甘心,毕竟熬了很长时间才出来,也想出来大干一场,不想走在同学们的后面,也想扬眉吐气,在同学聚会上有低调攀比的资本。老龟安慰儿子,别急,慢慢找,找不到爸养活你。
半年过去了,慢慢多贝也不着急找工作了。呆在家里等着父母给张罗工作,每天睡到自然醒,顺便洗洗,吃点喝点,就坐在电脑前开始了自己一天漫长生活。玩玩游戏,打打怪,和陌生小姐姐聊聊感情,刷刷小礼物,浏览下网上最近的娱乐八卦,跟在别人后面跟跟帖,灌灌水。不知觉中到了晚上,母亲,叫声:蛋儿,别玩了吃饭了。小王茫然中,来到饭桌前狼吞虎咽一通。而后摔开筷子凳子又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老龟的精心运作下,多贝终于走出家门,到京都洪水基金工作。
洪水基金创始人洪小伟先生是一个极富传奇色彩的企业家。中学辍学,回家放羊,本该像大多的农村子弟一样,过安稳日子,他却卖掉羊群,组织起建筑队。镇里的中学重建就是洪小伟当年盖的,经受了几次地震,屹立不倒。到现在老人们谈论起,仍说洪小伟当年盖的质量好,良心工程。后来承包更大的工程,一点点积累资金,最后从实体经济转型做金融服务业。成立洪水基金。成功后,洪小伟先生对家乡大力扶持,又是修路,又是给乡亲们盖房子。每年春节前夕都会到村里给60岁以上的老人发慰问金。每当车队开进村里,人们在嫉妒恨的眼神中夸赞着这位能干敢闯的有钱人。而洪小伟的自传中却把这一切得来的荣耀归于他的中学老师,也就是龟老师。感激龟老师的循循善诱,谆谆教诲。在洪小伟的内心深处,他认为他不比龟老师教出来的那些教授,官员低人一等。说起洪小伟,龟老师本人也觉得自己脸上有光,他觉得自己不仅能教出学习成绩好的人才,也能带出学习差的人物。而偏偏忘了命运的驱使。
多贝被安排到洪水基金销售部门做行政工作,销售部门是个靠业绩吃饭的苦地方。多贝看到很多精英每天拼到凌晨还在改PPT,当然有付出也有回报,这些精英开着豪车,身上挂满国际大牌。简直就是一面广告墙。
来洪水基金半年后,多贝和周围的小伙伴也混熟了,下班后约起,路边啤酒撸串,郊野农家乐,偶尔也会去打打球。这周六是部门杠把子风哥的生日,风哥吆喝着要请大家到夜店玩玩,周六下班后大家直奔皇后大道,这里的MIS是最火的一家,走过灯光昏暗的过道,来到大厅,亢奋的DJ舞曲,疯狂闪射的灯光,投射在人头甩动的嗨池里,骚男辣妹抽动着怪样的身躯,群魔乱舞。在酒精的刺激下更让人神魂颠倒。穿着精致的服务生带大家坐到预定的卡位,而后彬彬有礼,侍立一边,风哥问多贝喝点什么?多贝收回神游的目光,顺口说:来瓶雪花就行?风哥移动身体坐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大声说:这种地方不能喝雪花,换一个。多贝说:那来瓶青岛也行。一阵欢乐的笑声,风哥实在控制不了了,挺了下身子,把手遮在嘴上对着多贝耳朵大声吼:不能喝啤酒。多贝纳闷了,对风哥说:那来瓶江小白总可以吧。在激奋的音乐中风哥这次彻底放弃再问,决定给多贝点杯伏特加。多贝的视线再次通电,扫射着周围动态。
韩国DJ艺人soda
台上DJ小姐姐双手调节着调音器,头上带着大大的耳机,身体像通电一样扭动着,像空调出风口那条布条一样,随风婀娜摇摆。胸前不大不大的两只兔子也跟着欢快的跳动着,无时无刻不在传递着暴烈,激情,释放的气息。而台下妖娆性感的女子和年轻疯狂的男人手舞足蹈,花枝乱放。灯光,音乐,酒精迷漫在整个昏暗空间中。
多贝随手拿起风哥给点的“江小白”,放到嘴边喝了一口,轻轻咳了一声。质量果然比外边的好,劲大,烫嗓子。回头一看,风哥和几位同事已经不在座位。多贝在吧台搜索到风哥在和一位金发洋妹交杯换盏,喜心悦目。而其他两位同事已经在舞池中忽隐忽现。
多贝有点不知所措,这时服务生走过来,端着一个大蛋糕,
“您好,先生,这是Falric先生的生日,请您签收一下” 服务生把蛋糕小心的放到小圆桌上,
“好的”,多贝在服务生递过的签字单胡画上一串符号。
“先生,我现在带您到Falric先生预定的包间”
“好的”
京都某夜店内景
多贝跟着服务生来到包间,嘈杂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房间墙壁上的屏幕播放着辣妹热舞。随后,风哥挽着洋妹走进包间,和多贝打个招呼就去和洋妹唱歌了,隔了一会,两个同事也带着各自的舞伴陆续来到包间。风哥搂着洋妹在前面唱着歌,喝着酒,同事和妹子们围着小圆桌玩着游戏,嬉笑嚎叫存满房间。
不多时,正浑身不自在的多贝听到有敲门声,站起来去开门,一个金色短发姑娘,后面跟着一个胡子修剪整洁的中年大叔。姑娘进门后寻找到风哥的后背,大声叫道:哥,生日快乐!风哥听到动静转身站起,迎过来,互相问候。短发姑娘介绍傍边的大叔是这里的老板,特意过来祝贺,互相祝贺感激之后,夜店老板招呼后面的服务生端上三瓶洋酒和水果平盘,几句客套话之后,夜店老板离开,风哥给多贝介绍短发姑娘,“多贝,这是我妹玉婉,这里的DJ,认识一下”,多贝礼貌性的和姑娘微笑,伸出右手,说:hi!你好。姑娘不失时机的伸出左手,多贝看到姑娘左手来握自己的右手,急忙想换手,但姑娘的左手已经抓住了多贝的右手背,轻轻用力一拉,两人身体自然的贴近,姑娘轻声的在多贝耳边说:hi,你好,耶稣爱你。而后两人身体自然分开了。这个非常规的见面式,实让多贝有点吃不消。多贝使劲调整了一下心跳。装作老手招呼着和玉婉挨着坐下。
这时多贝才注意到玉婉就是刚才台上的DJ,想起那对兔子,多贝下意识偷偷瞄了一眼玉婉凸显的胸,这个不经意的神色马上被玉婉捕捉到,昏暗的灯光下多贝有点热,尴尬的收回目光。玉婉欠了欠屁股,调整一下角度,打圆说:“这都是职业需要,得敬业”,两人聊的很投机。一瓶酒很快见底。多贝切开蛋糕,大家围着风哥,点蜡烛,唱生日歌,分蛋糕吃,洋妹还把蛋糕糊了风哥一脸。大家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玉婉邀请多贝到前面唱歌,这时其他人都醉的胡言乱语,嘴里重复着几个词,摇头晃脑,左手一个慢动作,右手一个慢动作。表达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词语。倒是多贝和玉婉一首接着一首唱着歌,吃着甜点。
眼看就都了凌晨2点,风哥惜别了洋妹打车回家,同事也都找了代驾,各自回家。多贝和玉婉喝的都有点迷糊。多贝要送玉婉回家,玉婉非要坐地铁回去,可这个点哪有什么地铁。多贝把玉婉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脖子后,一只手拽着玉婉的手,另一只手扶着玉婉的腰。两人东倒西歪的朝地铁口走,下了地铁台阶,翻过检票闸机,等了很久不见车来,玉婉提议走一站容易打车,打车回去。于是两人迷迷糊糊,你扶着我,我搂着你,走到地铁坑道旁。
“小心,这里有个大台阶,我先下去,你上面等我” 多贝说,
“行,行,行,看看我鞋是不是掉下面了” 玉婉说,
多贝笨拙的熊爬下坑道,伸手接住玉婉,两人一起,在坑道里往前走,多贝走在前面,玉婉走丢一只鞋,慢半步,蹒跚的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手拉着手,走着走着光线有点暗,玉婉说有点怕,多贝说没事,我给你唱首歌,多贝趁着酒精,打开手机音乐和闪光灯,大声吼着:
“我是午夜DJ
感受我的music
快乐时光不能浪费
如果我是DJ
你会爱我吗
你会爱我吗
你会爱我吗”
某地铁坑道内景
音乐有时候就是力量,就是光,对于玩电音的玉婉,更能深刻感受到它的力量。玉婉立刻像魔法附体,欢快的和多贝大声合唱起来。“如果我是DJ,你还会爱我吗”,这句歌词也成了他们以后爱情的见证。可能声音分贝太高,触发了坑道里的报警设备,两人被夜间执勤的安保,警察围堵在坑道中央,抬了出来。两人酒醒之后发现自己横躺在派出所的沙发上。理论上影响轨道交通运行是要拘留15天,警察听完两人滑稽的行为,说法教育一顿,让两人写了保证书,放了出来。灰头土面的多贝搀扶着玉婉打车回家,在玉婉楼下,两人情不自禁的激吻起来。晨练的大妈大爷看到这一幕,很不理解现在的年轻人一天都在干什么,怎么能这样的黑白跌倒的混乱一通,白天不是白天,晚上不是晚上。而对于多贝和玉婉却是人生中最值得纪念的日子,胜过其他各种节日。
爱情有时来的很突然,突然到你还没有从之前的伤痛恢复过来;爱情有时候可能永远都是个迷,等一辈子都不会出现。
转眼多贝三十三生日,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老龟再次拿出所有积蓄给儿子装修房子,还要给多贝买车,多贝毫不犹豫的买了一辆越野车。老龟隔三差五电话询问贝多自己孙子的年龄。贝多每次支支吾吾,蒙混过关。春节贝多带着玉婉回家,老龟别提有多高兴了。隆重程度像是给孙子过百岁。期间老龟细心的考察着玉婉的各项指标,结果是玉婉的家务能力,不达标,没事,到时候有了孩子他和老伴儿过去。生活习惯不达标,抽烟喝酒,穿着不得体,没事,忍了,只要对儿子好就成。唯一让老龟不顺心意的地方就是玉婉是个DJ,在老龟的眼里不是个正经职业。
节后人们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到了各自的轨道,上班,赚钱,吹牛逼。老龟开始催两个孩子的婚期,多贝也觉得两人的关系也该到了落地时候。面对老爷子抱孙子的急切心情,多贝不得不和玉婉商量两个人的婚姻大事,当玉婉告诉多贝,年少的一次意外,让她早早失去生育能力,多贝满心不在乎的说,两个人的世界就够了,我爱你,和你无关。
面对事情这样的转变老龟坚决不同意两人的婚姻,多贝回想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都活在父亲的影子下。面对自己一生的婚姻依旧走不出父亲布置的大网。父子关系彻底崩溃。
多贝辞掉工作,带着玉婉离开了京都。他们开着越野车,从京都出发,沿着边界线穿越在沙漠戈壁,高山湖泊,森林草甸。见证了偏远的落后,也领略了大自然造就的各种神奇。风餐露宿,浪迹天涯,似乎符合神仙眷侣的日子。
318川藏线
五年后,他们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进入尼泊尔之前,多贝接到母亲的电话,他的父亲突发脑梗,在医院抢救中。五年来,这是他得知父亲的唯一消息。多贝哭着对玉婉说不回去,玉婉哭着求多贝回去看望,万一是最后一次呢,不能留下遗憾。两人飞回京都。
ICU病房里老龟插着管子,吸着氧。看到儿子走进来,他努力想起身,接住儿子。多贝见状加快一步,来到父亲床边,两人拽着手哭了起来。
鬼门关走了一趟的老龟,性情大变,说话平和了许多,少了很多固执。出院回家之后,多贝在父亲床前端茶倒水,忙前忙后。父子关系恢复到往常,静养了一段时间,老龟能自己下床拄拐走动,多贝告诉父亲要走了,老龟嗯了一声,转身去浇花了。
多贝来到他和玉婉的出租屋,打开门,熟悉的布置,温馨的简单装扮,让多贝彻底从几天的忙碌中轻松下来。多贝大声喊着玉婉的名字,却找不到玉婉。来到书桌前,看到一封玉婉不辞而别的信。
“亲蛋儿,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感谢你给我的绚丽爱情,也请原谅我独享了你五年的爱,我不能做一个自私的人,现在我决定把你还给你的亲人,他们也需要你,忘记我吧,我会在世界的尽头等你。
耶稣爱你,婉儿也爱你,亲爱的,再见”
多贝顿时失衡,瘫坐在地上,这是他没想到的事,他突然发疯一般冲出门,拿着那页信,没头没脑在胡同窄道里狂奔乱穿。他想在空气中找那熟悉的清香;他想在巷子的拐弯处抓住那亲切的身影;他想在撕裂的呼唤声中得到神的指示。但一切都是枉然。
北京的胡同
人的一生能遇见几次刻骨的爱情,没几次,甚至没有。多贝曾努力寻找玉婉,无果。玉婉真的人间蒸发了,也或许她就藏在多贝身后不远的地方,一直注视着她。多贝用了很长时间从两人浪迹天涯的场景中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中。
几年后,老龟托人给老儿子找媳妇,这时的多贝早已暗淡了情感,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经人介绍,多贝和小凤结婚,生子,过日子。
龟老师多年抱孙子的愿望终于实现,一日父子闲聊。老龟问多贝当初怎么那么爱一个DJ?
多贝说:DJ只是她的爱好,她当时还是企鹅音乐的首席造音师。
“当我是DJ,你还爱我吗,你还爱我吗.....”,而我就是那个DJ。
特别鸣谢:
《午夜DJ》---王绛龙带来的灵感
源味农场 ---堂哥给与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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